weekly1 蓝色,蓝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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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10-12
什么是蓝色?
天空、湖泊与海洋,有时候它们的颜色是蓝色。而在孩童的涂鸦上,他们通常是蓝色。
家里橱窗里放置的我的第一支大号颜料管,它早已干涸成多孔的组织,它的色号是湖蓝。
钴蓝与群青,是调色板上鲜少混合过量油的成型的颜料块,或者是在碟子里的小型湖泊,它们的颜色是蓝色。
寒气经常被描绘为蓝色,或者是白里丝缕的蓝。
某种平静的思绪,或微漾或封冻,它们或许是蓝色的。
父亲的眼睛里,绿色有时候是蓝色。
蓝色是她最喜欢的颜色。
我已经记不得好多东西。我还记得火焰燃烧的时候,靠近会感到扑面的热气,熏得人眼睛干涩。我不知道先画圆圈有什么作用,我不知道这些纸片是否有用。一袋,又是一袋,金色或银色,都变成火红与灰白。飞舞的火星是逃脱的纸屑,它们在空中翻卷着翻卷着,火星将边缘蚀成白或黑,旋即它们变成飞扬的烟。我还记得灼烧后再敲打再粉碎,铲出的东西是灰黄色。我指了指那个唯一被拣出的两个连接的壳,原来它们是牙冠。
我记得那个强烈的预兆,我记得我把巨轮推下山崖时的感受——它不是不可能停止转动了,而是我仿佛不应该让它停止转动。我记得那个冷漠。二四年十一月初至八号,就仿佛是漏水的水龙头对我的报复。11月13号我写下“我的情感已逐渐倒戈”,“早到我肩膀上只有一片羽毛,而心中却赫然一座大山了”。
“我重在这座大山上行走,渴求满目疮痍中仍有花朵开放。
如若没有,我会做好‘发生’的准备”
——不会的,我至今依旧没有做好准备。
——如果我说,我早在17年那个夜晚,那个仓促的电话后就仿佛感受到了预示,是不是过于傲慢?
我是有罪责的。哈,我有资格惋惜吗。
我拿那句“记住年轻的模样”在逃离我的责任,的确是的,一周后我再见到的就是年轻的样子。十七多年她逐渐学会的她的身份,可是我没有。小时候翻箱倒柜翻照片见到的那张胶片底片,我曾疑问为什么脸是黑的,头发是白的,我终于见到了它的黑白翻转版本,一次,三天,两次,三次。她最后穿的衣服是蓝色的,那两块棉花撑不起脸颊。
我不知道是不是此事本身改变了过往。我记得我仿佛看见了和17年看到的一样的脸,我闻到了腐败的气息,我在高压下把关注当作逼迫。我想不起曾经附着在被子与衣服上的味道了,我曾把那个气味定义成名称。如果没有发生又会怎么样?可是没有如果,哪有如果。
窗帘掩下的昏暗里,有时醒来右侧仿佛有巨物。它是抽象混合的倒影而非实体,它是极度干涸而粗糙的,仿佛巨木的老树皮,限制我的行动。而后蓝色身影从门进入,仿佛会慢慢没事的。那个巨物,许久没有造访我。
,我想不起好些事情了,可是那些东西除了我们没人留存了。
,这个世界上太多的东西我看不懂了。
,我还是掌控不了我的泪水。
十七岁是一个好差好差的年纪,没关系,加上那七八个月,还可以凑成十八年。可是我十八岁生日那天,也想吃两枚小蛋糕。
我最喜欢的颜色是蓝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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